“在一個無名的宇宙中有一個渺小的星球。星球上有個不起眼的國家。在這個國家裡有一個偏僻的小鎮。仔細找一下,會發現這個小鎮上有棟不出色的房子。屋子裡住了一個不太怎麼樣的人。
這天早晨,他正在仔細的聽一隻貓說話。非常全神灌注。
遇上一隻會說話的貓,並不是他在平凡人生中預期應該發生的事,所以他十分浸淫享受於他無趣生活中的一點不平凡驚喜,即使起初他很恐懼這種超乎常理的事。突然,一句話把他從小小的白日夢中點醒,讓他想起他平凡的人生。”
我想我會這樣介紹自己。
「談我自己?我沒什麼好談的。」我說。
「沒什麼好談的?你今年幾歲?」卡夫卡一臉狐疑。
「我今年二十。」我說。
「你活了整整二十年,你確定這二十年之中沒有什麼好談的?」牠問。
「我覺得我的人生很平凡,真的沒什麼好說的。」我說。
「平凡的定義是什麼?」牠問。
「啊?」我說。
「平凡?平凡就是...喔,不要跟我玩什麼蘇格拉底的問問題遊戲。我知道你要講什麼,不要跟我說:『親愛的,你怎麼會平凡呢?每一個人都是很特別的。』特別?的確每一個人都很特別,但是你知道嗎,沒有用。我們很特別,只因為我們的指紋不同而已。」我表現的有點像個憤世忌俗的青少年。而我確實是。
「你怎麼認為我會那樣說。」牠回。「我知道那可說服不了你。」
「我們只是人,我們有類似的人性,我們有類似的身體,我們有著想不透真理的腦。我有時候覺得我好像被關在監獄裡面,逃脫不出我的侷限,因為我只不過是個人。」我有一點激動。
「你怎麼沒上學?」牠轉移了話題。
「我休學了。」我說。我知道我又要開始解釋我為什麼休學了。
「你為什麼休學?」牠問。
「你要聽長的版本還是短的?」我說。
「短的。」牠很肯定的回答。
「因為我高興。」我很想笑,但我是認真的。
「喔....那大部分的人是選長的版本還是短的?」牠的態度依然從容。
「他們沒有選擇的權利,他們只能聽長的版本。」我說。
「怎麼說?」牠問。
「因為我知道長的版本裡有他們要聽的,所以我就說他們要聽的。」我說。
「為什麼你認為我可以聽短的版本?」牠問。
「因為你對我沒有期待。而且我知道長的版本裡的內容不能說服你,但是短的可以。」我說。
我們有半分鐘的時間沒有對話,只有對視。我第一次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,那種感覺夾雜著許多不同的元素:安全感,衝勁,愉悅,歸屬。我曾經覺得我很孤單,但是在這一瞬間,我已經忘記孤單是什麼滋味。
「我想時間會慢慢告訴我,“我高興”這句話是在什麼基底下建構出來的。」卡夫卡說。
「也許吧。」我揚了下眉。
「關於我們剛才針對“平凡”的對話,雖然我不知道你心中所謂的特別是什麼,我只想和你說,如果你一直認為你只是個人,你就永遠只是個人。」牠說。
待續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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